火花煙標

圖1 “牛牌”煙標（天津麟記）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薄芭５米杂沈T，春風細雨飛。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惫磐駚?，蒙蒙煙雨中，由牧童、短笛、老牛所組成的詩意畫面，往往為詩人們所鐘愛，時常見諸其筆端，成為膾炙人口的名詩佳作。而牧童吹奏的悠揚笛聲，猶如縷縷春風，給煙標這方寧靜自然的“田園”帶來了勃勃生機。

圖2 “牛郎牌”煙標（興康）

圖3 “牛牌甜煙”煙標（涉縣）

圖4 “放牛牌”煙標（裕民）

圖5 “牛郎牌”煙標（華新）

圖6 “春?！睙煒耍ㄩ_封）

圖7 “豐產”煙標（廈門）

圖8 “牛郎牌”煙標（華新）

　　我國煙草企業較早展示牧童形象的煙標，是上世紀初期天津麟記煙卷有限公司監制的“牛牌”煙標（圖1）。這枚煙標描繪了一頭黃水牛馱著一名牧童吹著橫笛涉水前行的情景：只見黃水牛大睜著眼睛，豎著耳朵，似乎一邊在愜意地聽著牧童動“?！毙钠堑牡炎营氉?，一邊悠然自得地漫步前行，看那神情特別享受。

　　之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鄉村牧童或與老牛竊竊私語，或枕臂酣睡，或在綿綿的春雨中騎牛慢行的畫面，時常出現在煙標這方小天地間。如中國興康煙公司出品于上世紀40年代的“牛狼牌”煙標（圖2），主版是一頭大青牛馱著吹笛牧童的形象，細看那頭老牛昂首抬頭注視前方的神情，牧童此刻吹奏的應該是曲調昂揚的進行曲。涉縣北關萬牲號卷煙廠出品于同期的“牛牌甜煙”煙標（圖3），主版畫面描繪了一頭水牛馱著身背斗笠的牧童，起勁地吹奏牧笛的形象。這三枚煙標從一個側面說明了牛也是“音樂狂粉”，看來人類要慎言“對牛彈琴”了。

　　以牧童吹奏短笛為形象的煙標還有許多。如上世紀50年代，地方國營裕民煙廠出品的“放牛牌”煙標（圖4），主版畫面中，遠處是一位老農趕著黃牛正在耕地，近景則是一個牧童騎牛吹笛的場景。地方國營華新煙廠出品于同期的“牛郎”煙標（圖5），主版描繪的則是一個身披蓑衣、口吹笛子的牧童騎著水牛悠然前行的畫面。河南開封卷煙廠出品于上世紀80年代的“春?！睙煒耍▓D6），其主、副版均為在綠色柳枝的襯托下，悠然自得的牧童騎牛吹笛的剪紙畫面，濃郁的春天氣息盡顯標中。福建廈門卷煙廠出品于上世紀90年代的“豐產”煙標（圖7），主版則是一頭黃牛馱著牧童吹奏短笛，漫步前進的畫面。這些展現牛群中“音樂狂粉”，馱著牧童吹奏著悠揚笛聲的煙標，從不同視角多角度地描繪出宋代詩人雷震在其《村晚》七絕中描寫的“草滿池塘水滿陂，山銜落日漫寒漪。牧童歸來橫牛背，短笛無腔信口不吹”的田園牧歌意境與情調。

　　有的煙標在表現牧童吹笛的同時，還贊美了牧童放牛間隙，勤奮好學的精神。如公營華新煙草公司出品于上世紀50年代的“牛郎牌”煙標（圖8），主版描繪的是一名身著紅白相間的格子短袖上衣以及藍色短褲的牧童，騎著一頭青色大牛，正在起勁地吹著優美的放牧樂曲。副版則是這名牧童坐在一棵郁郁蔥蔥的樹下，認真地讀書學習的特寫畫面。而那頭肚子吃得滾瓜溜圓的牛兒，默立站在牧童跟前，一邊反芻，一邊不時甩動尾巴驅趕虻蠅，陪同聚精會神讀書的牧童。

　　這樣勤奮好學的畫面，不由得使人想起牛角掛書的主人公李密。作為隋唐時期群雄之一，李密家世顯貴，是三公的貴族之家，少年時候就曾受祖上蔭庇，在隋煬帝的宮廷里當侍衛。因他生性好動，習慣在值班的時候左右張望，有一次隋煬帝在宮中走過時發現了李密的行為，覺得他行事鬼鬼祟祟，行為不端，認為他不適合在宮廷中任職，就免了他的差使，將他打發回家?；丶乙院?，他沉溺于書海，決定發奮讀書，做一個有學問的人。有一回，李密騎著一頭黃牛，打算出門看朋友。在路上，他把《漢書》掛在牛角上，心無旁騖地抓緊時間讀書。緊隨其后的越國公楊素，吃驚于這小伙子如此好學，便跟上問道:“你是哪兒的書生，學習竟如此用功？”李密曾在宮中任職，自然認識楊素，趕緊下跪拜見。楊素又問他讀的什么書，李密說：“《項羽傳》?！苯徽勚?，楊素發現李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オ，便對兒子楊玄感說：“我看李密的學識、才能和氣度，可比你們兄弟幾個都要強得多?！庇谑?，楊玄感便與李密來往親近，成為好朋友。這便是牛角掛書的典故，事見《新唐書·李密傳》。想來，煙標上的這個勤奮好學的牧童，應該學有所成。

　　這些以牧童形象為主題的煙標，盡管畫面略有差異，然而均生動傳神地展現了鄉村牧童純真質樸的天性、活潑可愛的形象和怡然自得的生活。在他們悠揚的短笛聲中，充滿生機的春之大幕已然拉開。